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周慧 实习生刘龙珠北京报道
国家统计局4月16日发布的数据显示，一季度，1—3月份，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120327亿元，同比增长4.7%。其中，除汽车以外的消费品零售额109163亿元，增长4.7%。
国家统计局副局长盛来运指出，一季度，消费市场呈现出实物消费总体比较稳定、服务消费较快增长、线上消费持续强劲、居民升级类消费持续向好和假日消费持续火爆等特点。从未来的情况来看，支持消费的有利条件仍然是在增多，比如政策上的支持，包括消费品以旧换新的政策，会产生一些深远的影响。
升级类消费和服务零售保持两位数增长
一季度，服务零售额保持两位数增长，同比增长10%，比商品零售快6个百分点。餐饮收入13445亿元，增长10.8%。
从居民人均消费数据来看，居民的人均服务性消费支出增长12.7%，居民整个消费增速是8.3%，也高了4.4个百分点。居民服务性消费支出占比43.3%，比去年同期提高了1.6个百分点，占比也在提升。
国金证券首席经济学家赵伟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采访时表示，从一季度数据可以看出，居民消费意愿显著改善。一季度，全国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、人均消费支出同比增长6.2%、8.3%，两年复合同比增长5.6%、6.9%，分别较2023年四季度回升0.4、3.7个百分点。
一季度文旅市场表现也不错，春节假期的文旅消费火爆，对消费有一定贡献。文旅部数据显示，春节假期出行人数、旅游消费金额都已经超过了2019年同期水平，清明节假期出行人数、旅游消费金额按可比口径较2019年同期增长11.5%、12.7%。
另外，部分升级类商品销售较快增长。从社零数据的类目来看，限额以上单位体育娱乐用品类、通讯器材类商品零售额分别增长14.2%、13.2%；从居民消费的支出来看，交通通信支出、教育文化娱乐支出都是两位数的增长，高于10%以上。
盛来运指出，发展性消费、享受性消费在持续加快，这和消费升级、产业升级的大趋势是一致的，这也是今年旅游持续火爆，教育、培训、养老等高水平、高层次的消费增速比较快的原因。
值得注意的是，一季度，全国网上零售额33082亿元，同比增长12.4%。其中，实物商品网上零售额28053亿元，增长11.6%，占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的比重为23.3%。除了线上消费，绿色消费特别是新能源车的表现也较好。根据汽车工业协会的数据，一季度新能源车增长了超过30%，目前渗透率41.6%，比去年同期提高了7.6个百分点。
“什么值得买”平台提供的3月份月度消费三大关键词，分别为运动、尝鲜和踏青。平台汉服、马面裙GMV同比增长分别为1170%和677.24%，同时拉升了旅拍等体验消费。三月份的运动消费，骑行是一大亮点。什么值得买公路车GMV同比增长88.38%，骑行头盔、骑行裤、骑行服GMV分别同比增长145.34%、87.49%和24.98%。另外，瑜伽裤GMV同比增长5044.82%，身穿瑜伽服出现在各种生活场景，已经成为消费者表达随性、松弛的高品质生活的重要符号。
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也注意到，在2024年春季，在北京朝阳区的街头，穿着瑜伽裤和户外鞋，骑着高价折叠自行车的年轻女孩，非常常见，这种“紧绷”的松弛感，已经成为另一种时髦风向标，一批过去是小众品牌的中高端户外品牌，在中国一二线城市已经迅速出圈，是升级类消费品的代表之一。
刺激消费新政策待发力
盛来运指出，从未来的情况来看，支持消费的有利条件仍然是在增多，比如政策上的支持，包括消费品以旧换新的政策，会产生一些深远的影响。
3月7日，国务院印发《推动大规模设备更新和消费品以旧换新行动方案》，明确实施设备更新、消费品以旧换新、回收循环利用、标准提升四大行动。3月份以来，山东、山西、广东等省份的以旧换新政策陆续出台。
国家统计局和公安部数据显示，2023年我国家庭拥有的电器数量达到了30亿台，汽车保有量达到了3.4亿辆。商务部部长王文涛在2024年3月份的新闻发布会上也表示，我国在用的国三及以下排放标准的乘用车超过1600万辆，其中车龄15年以上的超过700万辆，平均每年约有2.7亿台家电按标准超过了安全使用年限。
更新、换新的需求一直存在，该轮政策能拉动哪些消费，以及如何拉动消费，是社会普遍关心的话题。伟翔环保科技发展有限公司总经理王意中则表示，早在2009年，财政部、商务部等七部委联合印发《家电以旧换新实施办法》。从上一轮的政策带动的消费者参与以旧换新的效果来看，他认为国内做这方面工作还是很有经验的。如果生产端、销售端、消费端的各项具体政策能到位，刺激消费效果是可以实现的。
从市场反馈来看，最直接相关的家电和汽车行业反应比较迅速，电商平台也在发力。美的、格力等家电企业和比亚迪、广汽等车企，相继推出旧家电和旧车的抵扣促销活动及置换补贴。京东、天猫也提供大额补贴，投入数亿元促进以旧换新。
除了以旧换新等政策因素，即将到来的五一假期也有望拉动文旅消费，与清明相比五一假期更长，旅客出行范围或将更广。从去哪儿网4月16日提供的火车票预约情况来看，大城市与旅游城市间的旅客流动更频繁，购票难度不低于春运。另外机票预订也迎来高峰，在去哪儿平台上，距离假期15天，五一期间机票提前预订量已超过2023年。
对于下阶段的消费预期，北京大学经济学教授、国民经济研究中心主任苏剑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采访表示，一季度以旧换新的政策效果没来得及发挥，二季度可能会发挥出来，叠加五一长假的文旅消费，消费总体可能会往上走，但要视具体情况而定。
盛来运表示，消费最终还是要靠收入作支撑的，现在收入增长虽然在回升，消费者的信心连续几个月也是在回升，但是总的消费者信心指数还在临界值以下。未来要增强居民消费的能力和信心，这是一项长期的任务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