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佩斯、陈大愚父子接受采访。 记者 方非摄
4月28日至5月7日，由毓钺编剧，陈佩斯导演，陈佩斯、陈大愚父子主演的戏台三部曲之《惊梦》，将在北京天桥艺术中心上演。4月6日，主题为“梦惊已是新天地”的主题访谈活动在天桥艺术中心小剧场举行；4月8日，该剧又在北京大道戏剧谷举办了2023全国巡演启动仪式。活动中，陈佩斯、陈大愚父子共同亮相，和大家分享了《惊梦》台前幕后的创作故事。
在悲剧当中贯彻喜剧精神
“梦惊已是新天地，旧曲依稀绕古城。”话剧《惊梦》是著名编剧毓钺与陈佩斯继2015年《戏台》后，再度合作的一部原创话剧，该剧脱胎于昆曲《游园惊梦》，以传统戏班的命运作为主线，讲述了昆曲戏班和春社在战乱年代竭力求生存、进行文艺演出的故事。
和一般的喜剧不同，《惊梦》的结局是悲剧。陈佩斯对此阐释道：“这个戏的大结局虽然是悲剧，但整个舞台行动和故事情节当中，又生成了很多形成喜剧的条件，能创造出观众的笑声。所以这也是我们的一种尝试，就是在悲剧当中去贯彻喜剧的精神。因为我们认为喜剧和悲剧并不是泾渭分明、非黑即白的，而是一个混合体。”陈佩斯感叹，人类社会很多悲剧事件，其中都有大量的喜剧情节，“其实喜剧的笑声，往往都和伤害与悲痛有关，因此它们是密不可分的。就像一座如同刀锋一样的陡峭山峰，两边都是峭壁，一边是悲剧，一边是喜剧，我们就在中间一点点向上攀。我们也是在熟练掌握喜剧技巧的基础上，来完成悲剧任务的。”
在《惊梦》前两年巡演的过程中，因为疫情而常常面对进退两难的局面。“我们有时觉得自己和戏里的人物是一样的，能够从自己的经历去体验我们上一辈人的感受，这也会融汇到我们的表演当中。”陈佩斯笑道，好在如今演出市场已经恢复正常，戏里戏外都应了剧中的台词：“应了的戏就得唱！”要把最好的状态、最好的演出，带给期待已久的观众们。
“戏中戏”传承祖孙三代艺术深情
《惊梦》采用“戏中戏”的形式，其中神来之笔是将《白毛女》巧妙融入作品之中。由陈佩斯饰演的昆曲大班和春社班主童孝璋，在戏中戏《白毛女》中扮演了黄世仁，同时还原了因为在舞台上演绎太过真实、险些挨了台下小战士“枪子儿”的真实故事。现实生活中，陈佩斯的父亲、已故表演艺术家陈强，当年在延安鲁艺登台出演黄世仁的时候就曾经历类似境遇，这一设计不仅完成了对父辈的致敬，也让陈强与儿子陈佩斯、孙子陈大愚子孙三代“隔空同台”，欢笑之余，感人至深。
陈佩斯对此表示：“《惊梦》用了戏中戏，是我们戏剧中非常常用的结构，也是因为自己做戏多年，对戏剧有很特殊的感情，所以有很多东西要表达。”
对于三代人之间的深厚亲情与艺术传承，陈佩斯笑道：“当年，我父亲作为一名文艺工作者，希望把快乐带给大众，就是这一理念，让他从退休开始就步入喜剧领域。然后我跟着他一块儿做电影，那时候都是摸索，有了经验还要往下传承，把我的经验告诉大愚，带着他一起往前走。”陈佩斯坦言自己曾经不想让陈大愚从事演艺行业，就像当年父亲陈强也不想让他做这行一样，“但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，如今这条文脉就延续下来了。有时候我在侧台看着他表演，脑海里浮现的就像是年轻时的自己，挺奇妙的感受。”
喜剧创作要跟上时代的脚步
《惊梦》中，陈佩斯扮演的是一个坚守职责的戏班班主，而戏外的陈佩斯，不仅是艺术家，还是大道文化的掌门人。自2001年进入舞台剧创作领域以来，他将基于多年研究的戏剧理论及技术方法持续融入到舞台实践之中，打开了一片新天地，走出了一条新道路。凭着表演这门老手艺，陈佩斯创办的大道文化，先后主导创排了《托儿》《阳台》《阿斗》《雷人晚餐》《老宅》《春宵保卫战》《戏台》等备受观众喜爱的舞台喜剧。他幽默而诚恳地表示自己是“手艺人”：“守着规矩排戏，摸着时代的脉搏排戏，伺候诸位看官看戏。”
同时，陈佩斯也多次强调：时代在变迁，要从观众出发，清楚自己为谁而创作，“跟上时代，是喜剧人起码的素质。”他表示自己也一直在喜剧的道路上不断尝试和摸索，“我们很荣幸赶上了一个好的时代，能在一个喜剧的大氛围当中独树一帜。我们也很高兴能够同行有人，大家各自努力，创作出各种各样不同的喜剧。我们的《惊梦》，也是多样化喜剧作品当中的一脉。”
该剧是陈大愚自2012年正式入行成为舞台演员的十年纪念之作，还是父子俩首次同台主演之作。同样将喜剧作为自己事业的陈大愚也真诚分享道，如今生活在通讯技术如此便利的年代，通过传播，好的舞台作品更有可能征服越来越多的观众。在陈佩斯看来，大道文化的每一部作品都承载了不同的戏剧结构，践行了不同的创作方法。创作者和观众一样，应该始终保持好奇和热情，去共同迎接崭新的天地。
